溺于荒野

最懂竟是梦中那一刻

黎明未至

黑夜对温暖予取予求,化入浓墨的轮廓是罪证。
他身后是降至未至的黎明,冷光降临前最深重的黑暗浸没周遭。厉鬼伸出干枯利爪撕扯他宽松素白的衣袖,形同几年前我亲眼目睹他堕入深渊。那黑色是玷污。下意识按上腰间刀柄的手指却始终没有握实,蜘蛛切便在鞘中滞住半晌。
他却丝毫不显惧色,嘴角挽起轻巧纯粹的笑,宛若站在鹿取四月的樱雨中仰面迎花。那双弯起的眸间总闪着没来由的光,似林间幼鹿兀自打量色彩淋漓的世界。他动了动嘴像是在对我说什么,樱色薄唇在此刻颜色寡淡。抑或是什么也没说,无声道别。我屏息倾听,只有自己渐骤的心跳声。
他正无从挽留地消失,淡出视线的最后一秒仍可见他眼中绮靡。屏住的气息脱力一般释放出来,胸口闷痛将意识强制拖出梦境。
指尖拭过额角,无论循环多少次都会触及到的那片虚汗已染上凉意。大口呼吸冰冷空气的同时我瞥向窗口,透过单薄窗帘射入的熹微光线仿佛来自荒茫原野。
没有鹿,没有他,没有鬼,黎明破晓。
终究我还是留不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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